9月16日,周三,晚上七点。
郁雪把林晖与南宫媛都给约了出来,三人走在昏暗的河边堤坝上。
长江在星空下缓缓地流淌着,江面一片漆黑,但偶尔能刚看到有露头换气的鱼溅出的水花,在平静的水面上展开一圈波浪。林晖看着那圈轻微的波浪在月光下荡开,渐渐平息,又转头看向身旁肩并肩走着的少女们。
南宫与郁雪的身高差很大,一个一米五不到,另外一个一米六三,两人并肩走着,看起来像是姐姐在带着妹妹散步。
新都被长江从中横贯,分成新区与旧区。经常能看到有货轮在宽阔的江面上行驶,发出汽笛悠长的呜鸣,不过住在江边的林晖却从未被汽笛吵醒过,估计是因为江面管制很严的缘故。
长江这几年老爱发洪水,市政府去年加固了一层防洪堤,三人就是在新加固的防洪堤上散步。据说,在加固了这层防洪堤过后,新都能顶得住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那场特大洪水,但如今看来是有些打过紧张了,今年汛期的水位连蓝色区都没过,更不用说是最后警戒区。
“郁雪,你刚才好像说……九八年的洪水怎么来着?”林晖开口,少女们齐刷刷盯向他,停下脚步。郁雪看了看长江,又看了看林晖,转头,继续走向前方。
“九八年那场洪水,是因为一个民间结社在长江源头布置的祈福结界发生意外,被关键性破坏了中枢节点,导致长江源头水元素失控,透过灵脉的放大作用,抬高了整个长江流域的降水量。若不是术师协会及时派人去停止了结界运转,不知道还会演变成什么情况。”
还真是什么异常事件都和魔法有关啊。
他极小声地吐槽,没有被听见。南宫听完郁雪的陈述,望向长江的眼神多了一丝异样,但她仍然提问,“那为什么……新都当年没有被洪水袭击呢……?”
这是一场地理学上的怪事。一九九八年,长江爆发特大洪水,沿途几乎所有城镇都严重受灾,除了新都。
洪峰在新都段的上流形成,居然在经过新都是奇迹般地平息,水位只到达了当年的黄色警戒线,新都只是被暴雨连续冲刷了几天几夜。但就在刚过第三大桥时,洪峰就又开始形成,从当年的录像资料来看,像是洪峰特地绕开了新都市区一般。
这件事在当年是一场大新闻,没有任何专家能解释其中的原因,都说新都有水神保佑。
不过,这件怪事马上就会被郁雪给解释清楚。
“新都地下灵脉异常复杂,连我都不太搞得清楚准确的流向,可能是因为灵脉的魔力压平息了暴走的水元素。当然,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,‘黑日’在无形中起到了对新都整体的魔法学保护作用,压制了过于庞大的元素乱流。”
林晖发现自己对灵异事件越发的不感冒了,因为几乎所有……不,应该说是一切灵异事件都与魔法有关,让本来神秘莫测的故事们一下子失去了气氛。
那气氛的破坏者站在他旁边,面朝长江。
看样子是准备进入这次散步夜谈的正题了。
“林晖,南宫媛,我要向你们普及一些必要的只是,务必要牢牢记住。”
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,再加上她注视着宽阔的长江,清风拂过郁雪天蓝色的长发,颇有一丝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诗意。
不由自主地,林晖与南宫媛都跟着她严肃了起来,仔细地听着郁雪所说的每一个字。
“首先,绝对不能在任何不知道魔法存在的人面前使用魔法,哪怕是最基本的术式,也绝对不行。
“其次,不要擅自去记忆和吟诵一些高级术式的咒文,在你们身上,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魔力的痕迹,如果强行使用高级术式的话,魔力逆流会对你们造成不可估量的损伤。
“最后……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”
郁雪转过头来,凝视着林晖与南宫媛,赤色眼瞳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。
“在下一次‘黑日’到来时,确保你们自己的安全。尤其是你,林晖。”
他缓缓地打了个寒战,回想起刚才遭遇魔女的那一幕,魔女的凝视简直是来自亘古深邃的地狱,让他永生难忘。
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不过魔女对你似乎很感兴趣,不然也不会刻意现身来找你。也许你身上有什么东西?”
一边说着,郁雪朝着林晖走近,抬头看了看他,目光停留了一会儿,又放低视线,与他擦肩而过。
“要说的都说完了。回去吧。”
最后一句话,她是用魔力通讯告知的。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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